於紐約的數天,看百老匯,鑽博物館之餘,沒剩太多時間。所以,幾乎沒踏足任何旅遊景點。
沒看過自由神像,沒到過聯合國;卻為了些無無謂謂的原因,去了些無無謂謂的地方。
地點:East River 西岸的South Street Pier
South Street Pier 坐落Brooklyn Bridge 旁邊,對岸是布碌倫的風景。
1955 年4月28 日,Truman Capote 和瑪麗蓮夢露在一間中國餐館喝香檳。酒後,夢露吩咐的士司機開車到碼頭,她說在餐館拿了些 fortune cookie ,準備去餵海鷗。
談笑之中,Capote 察覺到,夢露已是身心俱疲。他歎息“why did everything have to turn out the way it did? Why does life have to be so fucking rotten?”
夢露問Capote,如果別人問,真正的Marilyn Monroe 是怎樣的,他會怎樣回答?Capote 說:“I’d say you are a beautiful child.”
地點:東71街169號,Upper East Side 一間不起眼的小屋。
二樓,是Holly Golightly 那個家徒四壁,卻容得下數十人派對的apartment 。屋後,據說是一道住客能上落自如,自出自入的防火梯。
幸運的話,或許會見到Holly 坐在樓梯,手拿結他,輕輕哼著“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Holly 最愛的第五大道Tiffany 旗艦店。不過,沒問店員有沒有“sterling silver telephone dialer“出售。
地點:中央公園東南角的池塘。
在《Catcher in the Rye》裡,主角Holden 最感困擾的,是冬天時,這池塘裡的鴨子究竟去了那裡。
池塘側的溜冰場。Holden 曾在這裡找尋妹妹Phoebe 的蹤影。在中央公園這一角和Phoebe 渡過的時光,是少年憤怒心中,對這城市唯一的快樂回憶。
地點:Chelsea 區西23 街的Hotel Chelsea
《Chelsea Burns》歌中,Keren Ann 是這樣唱的:“Twenty-third was empty / I heard somebody yell / A straight-laced passerby / Pulled over the hotel / And Chelsea burns, Chelsea burns, under my feet”
這天,Chelsea 沒有火災,二十三街也不empty 。
原來Hotel Chelsea 是大有來頭的,Arthur C. Clark ,Arthur Miller 都是住客。Clarke 的《2001:Space Odyssey》 ,是在這酒店裡寫的。
地點:長島Great Neck 火車站。
電影中,常見住在長島的主角,很瀟灑地乘火車到紐約上班,所以一直很想坐火車到長島走一趟。
本來想到長島末端的Montauk ,看看那裡的沙灘是否真如《Eternal Sunshine of a Spotless Mind 》中那麼雪白。可是長島名不虛傳,真的很長,由紐約到Montauk 要三小時車程。
退而求次,只好到近一點的Great Neck 。為甚麼?因為這兒是《The Great Gatsby》故事中的West Egg 也。
Gateway Drive 6 號,曾經是F. Scott Fitzgerald 的居所。
West Egg 和East Egg 間的Manhassat Bay 。Gatsby 便是在這邊,每晚遠眺彼岸心儀的Daisy。
這個早上,陰霾密佈;看不見對岸的巨宅,只見很多遊艇。而灰灰的海水,好像隱隱傳出一陣異味。
Sunday, September 30, 2007
Monday, September 24, 2007
雙面多倫多
每次到多倫多,都是來去匆匆,已經很多年沒到過市中心閒逛了。
這星期,多城的天氣好得不能再好。趁著週末有數小時餘暇,便到downtown四處走走,重遊舊地。
長長的Yonge街,兩旁商戶林立,卻沒有幾間能讓人提起興趣光顧。
沒有Eaton百貨公司的Eaton Center,翻新了,卻好像是太刻意抄襲紐約的Time Square。
夏日Queen街的時裝店內外,是to see and to be seen的好地方。
十分唐人街的唐人街。香港餐廳招牌仍在,但正在裝修,無緣回味昔日吃過無數次的午市套餐。
當然還有叫人懷念的校園。
不過,這些只是熟悉的多倫多其中的一面。另一面的多城,不怎麼美麗,也不五光十色:
翻版DVD店泛濫成災的Pacific Mall。
各式食品一應俱全的超市。熟悉的涼茶舖。
First Markham Place的「食街」,每到週未晚便坐無虛設。真搞不懂中國人為甚麼那麼喜歡出外吃飯。
多倫多地大,交通不便,是一個沒有個性的城市。
冬天,更是慘無人道地冷。
但對於在這裡生活多年的移民來說,多城帶來的,是一份別處找不到的,「身在異鄉不是客」的親切情懷。
這星期,多城的天氣好得不能再好。趁著週末有數小時餘暇,便到downtown四處走走,重遊舊地。
長長的Yonge街,兩旁商戶林立,卻沒有幾間能讓人提起興趣光顧。
沒有Eaton百貨公司的Eaton Center,翻新了,卻好像是太刻意抄襲紐約的Time Square。
夏日Queen街的時裝店內外,是to see and to be seen的好地方。
十分唐人街的唐人街。香港餐廳招牌仍在,但正在裝修,無緣回味昔日吃過無數次的午市套餐。
當然還有叫人懷念的校園。
不過,這些只是熟悉的多倫多其中的一面。另一面的多城,不怎麼美麗,也不五光十色:
翻版DVD店泛濫成災的Pacific Mall。
各式食品一應俱全的超市。熟悉的涼茶舖。
First Markham Place的「食街」,每到週未晚便坐無虛設。真搞不懂中國人為甚麼那麼喜歡出外吃飯。
多倫多地大,交通不便,是一個沒有個性的城市。
冬天,更是慘無人道地冷。
但對於在這裡生活多年的移民來說,多城帶來的,是一份別處找不到的,「身在異鄉不是客」的親切情懷。
Wednesday, September 12, 2007
夏去秋來之間
Saturday, September 08, 2007
又是Lara Logan
這個星期,CBS主播Katie Couric到了伊拉克和敘利亞採訪和直播。Katie坐上晚間新聞主播位置過了一年,CBS的收視仍是無甚起色,很多人已在揣測她的去留。一直以為,外界批評她報導風格太感性,是觀眾對女主播先入為主的偏見;但昨天看了她訪問敘利亞總統的片段,也覺得是過份柔和了:
Katie訪問中的態度和語氣,不似在質問敵對國家完首是否在包庇恐佈份子,反而似是Oprah在刺探明星婚變真相。(題外話:單看這訪問的「演出」,al-Assad總統表現真的很不錯。不但組織能力和應對皆比現任美國總統優勝;就連英語的運用,也好像要比布殊流暢。)
不過,看CBS新聞,當然不是為了Katie Couric,而是為了我的偶像Lara Logan。一連兩晚,Lara都有戰事的專題報導。看她戴著頭盔,穿著避彈衣,跟士兵出入伊拉克各地;敬佩之餘,也有點擔心她的安全。畢竟,戰爭開始以來,已有多名記者殉職;而她又是美國駐伊記者中,最觸目的一位。
大半年前,寫過Lara被指責報導太負面。兩個月前,她採訪了一宗美軍拯救伊拉克孤兒的正面新聞,卻又被批評太歌頌功德。在CNN,她說出對這報導的感受:
在政治掛帥的美國新聞界,很多人都懷疑新聞報導背後有沒有hidden agenda。但我相信,Lara並沒有政治立場,她只想忠實地反映戰場狀況。因為,在言談間流露出來的對採訪的堅持,對戰火中人民的關心,對Bill O’Reilly等無賴的痛心,是假裝不來的。
其實,在各新聞媒介,都有不少認真和出色的記者。唯獨喜歡Lara Logan,只因...她實在太迷人了。
Tuesday, September 04, 2007
一場糊塗仗
電影《No End In Sight》記錄的,是美國入侵伊拉克前後,各部門近乎兒戲的部署和執行。導演Charles Ferguson沒有Michael Moore般嘩眾取寵的技倆和剪接,只是平舖直敘,利用一段段訪間,把美國政府和軍方犯的錯誤一一呈現觀眾眼前。
電影中的大部份內容,對於我這個美國政壇politics buff來說,已是耳熟能詳的舊聞。不過,連續兩小時在大銀幕上重溫四年多的苦難,仍是很震動,很無奈。
每個美國人都應看看這齣不偏不依的記錄片。可惜,在美國人民心中,伊拉克戰爭好像已慢慢淡出。今年又非選舉年,《No End In Sight》看來也只會不起波瀾地靜靜上畫。急急下畫。
──
看完電影,又重讀了《State of Denial》,《Fiasco》等敘述攻伊前因後果的「鉅著」。這場胡里胡塗的戰爭發生的原因,將是未來歷史學家爭論不休的課題。真相如何,恐怕連布殊本人也不甚了了。個人看法是,攻伊之所以能成事,實在是多個因素集合而成的perfect storm:
1. 新保守主義
在新保守主義(neo-conservatism)陣營中,有一小撮人主張對伊拉克窮追不捨,不把侯賽因拉下台誓不罷休。當中的代表人物,是前國防部副部長Paul Wolfowitz。這幫主戰鷹派,本是少數勢力,但2001年保守派上台後,Wolfowitz和Lewis Scooter Libby等人進入權力核心。Neo-con這套「以戰爭換取民主中東」的理想主義,便成了布殊政府攻打伊拉克背後的理念基礎。
2. 權力鬥爭
前國防部長Donald Rumsfield獨攬大權,排斥異己,任人唯親。他和前國務卿Colin Powell鮑威爾間的不和,令國防部和外交部嫌隙甚深,全無合作可言。他雖不太熱衷攻打伊拉克,卻一心想靠一場大規模戰事,證明新世紀的戰爭,不需要動員龐大軍力。Rumsfield要別人見識他精簡軍隊架構的成績,也要挫一挫鮑威爾的威風(鮑威爾在第一次海灣戰爭時,主張overwhelming-force doctrine,即戰爭必需要有壓倒性軍力作後盾)。因此,他不理軍方將領反對,獨力主張少派軍力,也刻意忽略戰事會遇上的困難。
3. 商業利益
伊拉克藏油量豐富,一個親美的政權,能為美國油商穩定供應原油。很多人說這是場War for Oil,也不無道理。另外,副總統Dick Cheney 和能源業關係密切,上任前又是軍方最大物資供應商Halliburton的CEO。縱使美國政府不能在戰事中直接獲利(相反,美國人民為戰爭賠上數千億美元的高昂代價);但重建伊拉克背後的巨大商機,令一向代表商界利益的共和黨人更主張戰爭,間接影響了政府的決策。
4. 911
美國到底是民主國家,沒有人民支持,政客不敢胡作非為。911的出現,令全民敵愾同仇,同抗外侮。布殊政府巧妙玩弄這愛國情緒,魚目混珠地把伊拉克和911拉上關係;“either with us or against us”,凡是反對戰事的,便一律被打壓為不愛國。在恐襲陰影下,人民聽不進反對聲音,傳媒推波助瀾,反對派為選情噤若寒蟬。民情洶湧下,全世界也認為出師無名的戰爭,被反恐沖昏頭腦的美國人民卻一面倒支持。
5. George W Bush
但最關鍵的原因,始終是第四十三任總統喬治布殊。
前總統老布殊政途成就驕人,小布殊卻一直被視為家族中最無能的一員。他無心向學,酗酒,靠老父關係逃避兵役,在商界成績也不過爾爾。即使後來能成功從政,當選德州州長,也是倚仗老父在政界和商界的人脈和聲望。
因此,很多人分析,小布殊心底藏著一份要超越父親的情意結。他要證明,父親做到的,他一樣能做到;而父親做不到的,他更要做得到。把侯賽因打下台,正是老布殊當年不願冒險去做的事。
幾乎所有接觸過布殊的記者官員,對他都有同一觀感:intellectually incurious。布殊初當選後,各界普遍認為他是個沒甚作為的弱勢總統。
但911改寫了一切。浩劫過後,布殊以為真的民望高企,一派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氣度。他聽身邊權臣指使,全盤接納preemptive war(先發制人戰爭)等狂妄思想。攻打伊位克,完成父親十二年前未完的大業,為中東樹立民主政制榜樣,便是他的大任。
平庸不是錯;平庸的總統,也可以是不過不失的領袖。但平庸又自以為身肩重任,一不留心,便會陷國家於萬劫不復。
──
一個標榜理性民主的國家,竟能如此難看地,把本國和別國人民推進血跡班班的深淵。不論這戰事如何落幕,也是一場美國人未來數十年不能忘記的恥辱。
我最覺可惜的,是前國務卿鮑威爾在開戰前的重要時刻,沒有挺身而出。他心裡明白這是場錯誤的戰爭,清楚開戰後無可避免的混亂,卻偏偏甘願為虎作倀。結果賠上了自己一生聲名,也白白錯過了挽回千萬人性命的機會。
在眾人皆醉的生死關頭,清醒的人沒有沉默的權利。不知道鮑威爾這幾年來,晚上可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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