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August 15, 2007

《四人歸西》



相信很多香港的朋友,都記得歡樂今宵的《幻海奇情》系列。

東抄西襲的故事情節,在那時的小孩眼中,卻是嚇破膽的恐怖劇情。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電視劇,內容當然早忘記得乾乾淨淨。可是,其中的一篇《四人歸西》,在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印象仍然十分清晰。

那是一段埋在心中多年,從沒向人說過的回憶。

───

從前的家庭聚會,大人們永遠離不了麻雀檯。客廳一檯,飯廳一檯,小朋友們便在狹小空隙間自由活動。

每到飯前飯後,成人離開戰場,小的便順理成章佔據麻雀檯。煞有介事,不懂裝懂地大喊「上」「槓」「碰」。

一天,我們一群小朋友又在玩麻雀牌。在電視撈飯的歲月,大家也看過《幻海奇情》。因此,看到桌上的四張「西」,我想也不想,衝口便說出「四人歸西」。其實,桌上還有其他牌,和劇情完全不相同,

一時貪玩,卻嚇驚了只得五,六歲的妹妹。她好像哭了一會,接著整晚也鬱鬱不歡,不作一聲。

過了數天,妹妹病倒了。高燒持續不退,爸媽送了她進醫院。我還不到十歲,也不太了解發生甚麼事。但記得清清楚楚的,是無心聽到媽媽的一句:

「醫生說,被嚇倒,不是病的原因...」

跟著說甚麼,我再也聽不進耳。醫生雖說不是,我卻肯定自己是害了妹妹進醫院的罪魁禍首。

因為要上學,只到過醫院探望她一次。看見妹妹沒精打采的病容,心中首次知道,內疚,是怎樣的滋味。

那夜,躲在被窩中,心情十分不好受。甚至想向媽媽說,寧願孤伶伶躺在醫院的是我。不過,在不鼓勵表現親情的傳統中國家庭,我當然沒有這表白的勇氣。

幸而,不到一星期,妹妹病癒出院。那一點內疚,小孩子也不會放在心上。不消數天,便回復嘻嘻哈哈,吵吵鬧鬧的正常日子,

但自此以後,眼中的小妺妹,便不再只是個寵愛一身,欺人太甚的小霸王了。

───

今日看到《四人歸西》的片段,立刻把youtube的link寄給遠方的妹妹。她還記得,當年在電視看時,很害怕。

其它的,她記不起來,我也沒說甚麼。

然後,繼續聽她投訴上司刻薄,老公忙碌...

4 comments:

  1. 我都記得,太經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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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在BLOGYOU看到四字,已經很想看,可惜公司連不上YOUTUBE...今晚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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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公園仔,pinocchio:TVB的小小單元,廿多年後竟帶點cult classic的影子,始料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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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上次講恐怖片回憶時,有些網友也提過這套劇,小時候很早上床,很多電視劇都沒有什麼印象。

    我也相信小孩子是會被嚇倒的,父母不准我看恐怖片,說晚上我會做惡夢,大聲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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