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December 12, 2006

Fanny and Alexander



想扮文藝看英瑪褒曼,想了很久;但一直懶慵慵不上心,拖了幾年也沒看成.看罷公園仔談董橋翻譯《Fanny and Alexander》中的對白,把心一橫立即到Netflix把它租回來.碟寄來了,還是擱了個多星期才看.

看完了,才知道後悔.這麼美的電影,卻一拖再拖,真是罪過.

每一格畫面,都美麗得像攝影作品.小兄妹睜著明亮而哀傷的大眼睛,旁觀世間的悲痛和荒謬,令人看得心酸.

敏感又愛幻想的Alexander是主角,也是英瑪褒曼對自己童年的投影.三小時的電影,差不多全是他多愁善感的直覺和殘酷冰冷的現實的在對抗.在幻想和真實間,我們陪伴他熬過爸爸去世,繼父虐打的痛苦.

但我更留意站在哥哥身後,不發一言的妹妹.Fanny比哥哥善解人意(她不害怕爸爸在臨終時握她的手,也會主動和繼父說晚安),卻是一臉倔強.一雙深遂的藍眼睛,像在說,她根本沒有妥協的打算.

Roger Ebert說電影是老人在回憶兒時片段,所以現實和幻象的界線,在記憶裡顯得模糊不清.我則覺得《Fanny and Alexander》是一首告別童真的輓歌.在戲裡,只有祖母和兩兄妹能見到爸爸的亡魂,是不是因為他們都保存了童真?回到他們「沾親帶故」的小世界後,Fanny和Alexander的靈氣又會不會被年月磨損?

小孩子對周遭的世界不了解,既好奇又無能為力.人們常說童年的時光是最快樂的.到底是真的嗎?是我們忘記了童年的無助和委屈,還是在逃避今日的平庸和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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