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December 02, 2007

雪花亂墜



常聽人說,感情如沙,愈用力捉緊,它愈快從指縫間溜走。

逐漸明白到,記憶也如細沙。我們記得的,不過是主觀的零碎片段;每回想一次,印象便變質一次。愈想用力記住,便愈快忘掉真實的片段。

時間一久,我們會懷疑,昨天的哭笑,是不是腦海中虛構的回憶?然後一天,連那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也不是太肯定了。

日夜縈繞的,竟是從未觸碰過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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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性懶惰,不愛玩,沒特別嗜好,沒運動細胞,沒藝術天份;卻喜歡甚麼類別的書,都拉雜看一點。

好聽一點是求知慾強,實則是自卑。懂得的實在少得可憐,只好迫自己囫圇吞棗地多看一些。

漸漸習慣了,不論科學藝術政治宗教歷史娛樂,古今中外,有用沒用,中文英文的,只要稍感興趣,也來者不拒。

花時間讀無謂的書,轉頭便忘掉一大半,只為滿足一點點的好奇心,真的不划算。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以有涯逐無涯,殆矣。

是時候學習先過濾才吸收,不能再讓腦袋overloa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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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有一定的步驟的。

某時某刻,便當戀愛結婚生兒育女,讀書工作供屋投資退休。這是前人經驗累積的智慧,從前不相信,現在不得不接受。

但為何總是有點不情不願,格格不入?近來腦裡常出現的一句歌詞,給了一點線索。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後總有殘缺?」

因為,這是「他們」的世界。

原來到了今時今日,內心最深處,仍然把自己視作一個小孩子。複雜的花花世界裡,我是個局外人,只可遠遠觀察,默默了解。

當然,在現實裡,這是個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秘密。

───

冰冷的下午,城市正下著入冬後的第一場新雪。

泡一壼咖啡,一邊看雪花飄舞,一邊說著漫不經心的夢囈。感覺,還挻不錯。

9 comments:

  1. 同意。有時接收太多外來的資訊, 會將原本清晰的思維擾亂。生命, 是與生俱來便殘缺, 因為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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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時間有限,要盡可能選擇。雖然有時要讀過才知道,而時間已花掉。

    對於前人的智慧,一路走來,不願妥協的地方就照自己意思而行,有感代價到底還是要自己付,不得不面對。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後總有殘缺?」最近在車中常聽這首歌。我是慢半拍很遲才聽她的歌,情感如此細膩惆悵的歌聲竟然出自年紀輕輕的她,仍然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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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小孩的世界背後, 又何嘗沒有殘缺呢?

    或許, 你的童年太美好, 成年日子難以相比, 以致你戀戀不捨?

    傷春悲秋不要緊, 多愁善感不重要, 總要知道, 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了. 日子, 還是好好的過罷.

    翻書忘書再翻書, 多樂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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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同意怒火所言。

    寫完就不要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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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tannum:這兒剛下雪,Sydney快到夏天了吧。感同身受嗎?那就要聽聽上面怒火的金石良言了。

    密西比:真巧,正在讀創世記。不過我是不相信original sin的,不信嬰兒呱呱墮地便是帶罪之身。

    shiren:都已是六,七年前的歌了,卻是唯一記得的她的歌。

    怒火,readandeat:我的童年也不是太美好。但你說得對,我們常常忘記了,小孩子也有他們的不快和煩惱。不同的是,小時候相信長大後一切也會改變,煩惱會消失;現在就沒那麼天真了。

    董橋說「人道是傷春悲秋,毫不長進」。寫blog,多少也是多愁善感的自戀表現。現實的日子,還是會盡量笑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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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o useless experience in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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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宥人:這個嘛,要看甚麼是"usefulness"的定義了。我也可以說"no experience is useful in life"...都是glass half-empty / half-full的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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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悖論也好,天真也罷,畢竟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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